條氣唔順、點算好? 回望死蔭的幽谷-沙士
一轉眼便十三年了,今天想節錄及分享一篇本人在一本名為” 我們也與死亡擦身而過-沙士十年祭”* 所寫的短文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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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二千零三年三月下旬的一個星期日,我提着行李搬進岳父丟空了的舊居.時值SARS的高峰期.當時我正和全部門的醫生奮力對抗SARS.........初期我們對這莫明的傳染病一無所知,所以只佩備最基本的防護裝備--外科口罩而已,沒有N95口罩,沒有保護衣,沒有........只有強烈的使命感和莫明的勇氣.”
“當時我和很多同事一樣不敢回家居住,心怕自己一旦受傳染会不知不覺再傳染家人.幸好當時岳父已搬進老人院,他在荃灣的舊居也丟空了.這正好為我提供臨時棲身之所.當天離開居所,離開家人的情景仍歷歷在目.當時我的大女兒七歲,小女兒四歲.在SARS初期我特別加買了一份大額人壽保險,及預備好了各種轉名手續.並將所有文件及給我兩個女兒的信鎖進一個抽屜.臨走前將鎖匙交給太太,囑附她若果我回不了來,才好打開這個抽屜.因為當時我已預覺到也許有同事或同業永遠回不了家.不幸地最終有八位醫務人員最終在這"沒有硝煙的戰爭"中捐軀.”
“每當危難,人生百態盡現. 很多危險的醫療程序也指定我的一組負責,為公平,為組員,我和某些高層發生了不少爭吵. 當然得罪了很多權貴.但同時也看到人性高貴及光輝的一面,有好幾位醫生是由其他医院自動請來的.雖然我已忘記了他們的名字,在授勳名冊上也沒有他們的名字,但他們永遠是我心中的真漢子和真英雄”
“當陸續有醫務人員殉職,大家就變得更加沉默,仕氣更加低無再低. 謝婉文医生的過世令整隊同事跌入深淵........她親切的笑容,對丈夫的愛,無私的奉獻是我們永遠不能遺忘的. 當時除了我,其他組員都沒有任何信仰,他們每天都是帶着戰驚和憂愁工作.有空的時侯我只好盡力鼓勵及關心我的組員.我自己卻慶幸在少年時已信主,在走過死蔭的幽谷路上學会更加信靠上帝.我一樣会担心受傳染,病倒,回不了家,看不到女兒的成長.每日回到"宿舍" 必然熱切看聖經及祈禱.也許唯有當人感到無助或絕望才會更認識到自己的渺少和神的大能.一場"沙士"令人不得不謙卑下來.星期日我会坐在教會最後的一角,遠遠地望望自己的妻兒.平日只靠电話和家人聯絡, 和太太的關係也是這麼多年來最容洽的, 也許大家明白到對明天是沒有絕對的把握--我還健康活着嗎?作為基督徒医生,我能參与SARS 一役,也許是上帝對我的試煉,在世的另一大使命.也許我會倒下,但深信神會照顧和帶領我在世的妻女………”
最終SARS 在2003年中期無聲無色地消失.瞬間快要十年了…………大家似乎開始淡忘了這個慘痛的戰爭.自己對很多事情也沒有當年的執着,體力也開始有所不繼…………不久之前看過一位美國海豹特擊隊隊員生死的話:"我祈求在世的日子多一点,以致我可以服務国家多一点.拯救多一些蒙難的人.但死神來臨的時候,我也祈求我不會是個懦夫………”
願作神卑微的僕人, 寫於2012中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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受苦節即將來臨,作為基督徒,我要好好反思如何回應上帝十字架的愛;唯願把醫護工作做好、獻上為祭。
***”我們也與死亡擦身而過-沙士十年祭”一書由香港天主教醫生協會贊助印製
及面書,https://www.facebook.com/yisze.forchu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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